而朝慕九本就没有争先后的打算,自然就成了吊尾巴的。
随着笔墨纸砚被送进来,一双长相一模一样的俊俏少年也来到了大殿,刚站好就屈膝蹲下道:“儿臣拜见父皇。”
很明显,这就是三皇子拓跋英和四皇子拓跋俊。两人是双生子,今年十八岁,虽然长得一样,x子却截然不同。表情满不在乎桀骜不羁的是三皇子,脸se温和一举一动谦谦有礼的则是四皇子。
人齐了,王有潜便开始解题。只见他大笔一挥,一首被人们用来歌颂皇上丰功伟绩的诗立于纸上。
他举起纸张说:“两位皇子请看,这诗很简单,我念一遍给两位皇子听,记住自然就会背了。”
这诗背起来的确是轻而易举,就是记录了圣上年轻时做的伟大事迹嘛,连街边的五岁小孩都会背好吗?
等王有潜念完,四皇子拓跋俊便背对纸张,轻轻松松背出来了。而三皇子对着纸看了许久,却一言不发。
“三皇子,你不背吗?”王有潜有些急了,高举纸张的手有些发抖。
只见拓跋英昂着脑袋理直气壮地回答他道:“这纸上的字我一个都不认识,你说的我也都听不懂啊……所以我背不出来。”
大殿内人群两边纷纷响起了窃窃私语。堂堂一个皇子当着那么多人承认不识字,实在是丑闻啊。
王有潜立马就跪下了。
“请皇上恕罪!”王有潜立马就跪下了。
“你何罪之有?”拓跋旱神情莫名道,见对方不敢回答,转而问起守在他身边的高海。那是陪伴他多年的老太监,是他真正的左膀右臂。
“此子的确有罪。”这位太监总管回答着,避开丑闻不谈,“他对圣上自称草民,却对两个皇子自称我,是在轻视皇子。”
“哪儿有这么严重,草莽出身,不懂礼数罢了。”上位者十分宽宏大量的样子。两人一唱一和,看似t谅,却已经将王有潜定了形象,仕途这条道,算是已经断了。
王有潜自然明白,脸se煞白,失魂落魄地退到了一旁。接下来,就是洛一樊。
洛一樊写了两首诗。
一首“梅子金h杏子肥,麦花雪白菜花稀。日长篱落无人过,唯有蜻蜓蛱蝶飞”递给拓跋俊,一首“一去二三里一去二三里,烟村四五家。亭台六七座,十枝花”,则交给了拓跋英。
“草民给两位皇子选了两首难度不同的诗,三皇子这首浅显易懂,极易背诵。如此,便是圣人所说的因材施教。”洛一樊笑道,环顾一周,众臣皆点头,他心里便踏实了几分。
“这诗我还是背不出。”好像就是看不惯他得意一般,拓跋英很不合时宜地朗声道。
这三皇子分明是故意找茬吧!朝慕九看着,忍不住咧嘴笑了,意识到后连忙捂住嘴,幸好情况紧张,没人注意她,不然矛头说不定就转向她了。
只见洛一樊不知所措着,有人从众臣中站出来,跪下道:“圣上莫怪,是小儿自作聪明了。”
正是丞相洛德。
“哈哈,ai卿请起,原来是丞相之子,难怪朕看着面善得很。洛一樊才情不错,很得朕心,朕定会嘉赏。”
“如此,臣谢圣上恩典!”
朝慕九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“潜规则”,默默地同情了前面的王有潜一会儿。
洛一樊之后,自然就是轮到她了。她淡定地上前ch0u出一张新纸,边写边念道:“妾心思郎随雨来,天公作坏池已g。貌美闺中无人问,唯有丑邻上门烦”。
众臣皆哗然。这诗分明是闺中怨妇消遣之词,连正规诗都算不上,岂能放在大殿之内大声念出来?
“圣上说要教会三皇子和四皇子背一首诗,并没有规定什么诗能教,什么诗不能教。草民思忖着大概只有这首诗三皇子能背下来了,所以明知这诗不雅,草民还是要试一试。”朝慕九先声夺人道,“想来圣上不会苛责草民。”
“朕自然不会怪罪。”拓跋旱点头笑道,“只要你真能让三皇子背出来。”
“父皇,别听这人胡诌了,儿臣还是背不出。”拓跋英连忙接上话。
“那你为何背不出?”
“不是说过了。”拓跋英不耐烦地回道,“我不认识字!”
“一个都不认识吗?”
“是!一个都不认识!”拓跋英喊道,“我一个皇子还会骗你不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