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颜血清菊(45-47)(3/5)

俗,该娶妻了。」

祭彤脸上的红色又重了几分。由于族中认定他是火神转世,从祭彤十五岁开

始,就不断遣来女子服侍,摆明希望他能多传下几个火神的子孙。为了这事,祭

彤着实被鹤舞狠狠取笑过几回。

子微先元在一旁挤眉弄眼,窃笑道:「恭喜恭喜。」

祭彤不情愿地说道:「祭彤不愿回去。」

墨钧道:「两位长老说过,择亲之事由你自行决定。不过泽貊的丸王已经遣

使至离谷,有意联姻。你且去吧,明日见过两位长老再行定夺。」

离开静室,子微先元低笑道:「恭喜祭少。听说泽貊公主珊瑚姬貌美多姿,

祭少好有艳福哦。」

祭彤十二分的不情愿,那个女子什么样他都没见过,凭什么娶她?

子微先元搂住他的肩膀,「你心里不乐意,我也知道。为什么不是跟郦渚联

姻呢?你就能理直气壮娶了那丫头。不过那丫头又刁又蛮,娶了她,你身边那些

火辣辣的美人儿……咳!咳!」

廊外人影一闪,鹤舞踏入院中,子微先元连忙咳嗽着遮掩过去,一边堆笑道

:「你先回来了。」

鹤舞有些气急败坏,「鹳辛呢!」

子微先元和祭彤面面相觑,最后无奈地说道:「出了些事,他暂时不回来了。」

鹤舞眼圈顿时红了,她返身扑到一个美妇怀中,哭泣道:「师父,鹳辛被他

们弄丢了!」

那美妇身着紫衫,肌肤白馥如兰,她又气又笑,「傻丫头,鹳辛又不是小孩

子,怎么会丢了。快别哭了。」

美妇搂着爱徒柔声呵哄,一边朝子微先元瞪了一眼。埋怨他把鹤舞弄哭了。

子微先元赔笑道:「宓师姊竟然也来了。哈哈。」

美妇白了他一眼,「何止我,你羊师姊、商师兄、蔺师兄都到了。」

这位美妇是宓箫子。云池宗第三代以公冶乔居长,其下为商乐轩、羊止薇、

蔺采泉、墨长风、宓箫子、卓云君和子微先元。她们四人同至,等若除了身在泽

貊的墨长风和留在澜山总坛的卓云君,云池宗所有的秘御师都已聚齐。

「啊,宗主把总坛迁到姑胥了吗?」

「张嘴就没好话。出去这么久,一点长进都没有。」宓箫子道:「凤仙子在

后面等你,去吧。」

子微先元拔脚就走,又被宓箫子叫住,「再敢惹我们小舞,小心你的腿!」

院中花影婆娑,淡香四溢。玉人独自坐在亭中,拂玩着手中的玉箫。听到声

音,她抬起头微微一笑。

那笑容犹如涟漪淡淡荡开,子微先元心里被说不清的喜悦充满,良久才道:

「别来无恙?」

凤清菊微笑道:「还好。」

子微先元忍不住道:「我一路都在找你。」

「我在北砀山。」

子微先元讶道:「我刚从那里回来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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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见到了峭魃君虞。」凤清菊缓缓道:「他告诉我一些事。」

子微先元面色凝重起来。

凤清菊说完,然后道:「公子以为呢?」

子微先元呆坐良久,拍案道:「好个峭魃君虞!」

「我总觉得他是一厢情愿。」凤清菊道:「但我真怕他能做到。」

子微先元道:「你见过蚂蚁么?同一窝蚂蚁,有的筑巢,有的采食,有的照

顾后代。它们一出生就由蚁后指定了角色,从无怨言。南荒民智未开,峭魃君虞

将人分为三等,不施恩惠,不计生死,虽然粗疏,却简单有效。」

南荒本来就是蛮荒之地,除了一些大城,大多地方还处于蒙昧期,峭魃君虞

的手段虽然简陋,却能将力量发挥到极限。他的子民会像蚂蚁一样,在他的驯养

下变得极度崇尚武力,掠夺和杀戳将会成为他们的信仰,人性中最凶残暴虐的一

面,将充斥整个南荒。

凤清菊低叹道:「巨变就要来了。」

淡淡清光勾勒出凤清菊纤柔的身影,亭外参差的花影像梦幻般变得不真实。

子微先元忽然笑了起来,他伸出手,「可愿与先元同游姑胥的晨市么?」

凤清菊讶道:「你好像一点都不忧心呢。」

子微先元笑道:「人生于世,从来都是苦中作乐。峭魃君虞还在北砀山,我

们总能抽出一个时辰观赏姑胥的晨景吧。」

凤清菊嫣然一笑,将柔软的纤手放在他掌中。那种温软柔腻的感觉使子微先

元心头一荡,鹳辛离去的忧心,对申服君的恨意,峭魃君虞野心的威胁,剎那间

都变得无足轻重。

晨光中传来悠扬的钟声,无论昼夜始终川流不息的城下河道桨声荡漾,应合

着岸上的钟鸣。一艘艘载满货物的商船驰入这座巨大的城市,又满载着钱帛和货

物离开。

在城下河的入口,一艘带着海藻气息的巨舟遇到了麻烦。它巨大的船体几乎

占据了整条河道,往来船只都不得不绕行。姑胥城下河的入口形似城门,却大了

数倍,单是这样的船体还可以容纳。但这只巨舟的桅杆将近七丈,正比入口高了

数尺。此时船身已大半进入桥拱,穿着碧蓝色奇异丝料的船主正在与姑胥的官员

交涉。

「那是鲛人吗?」凤清菊只听说过这个生活在海中的种族,对他们充满了好

奇。

「不。鲛人跟我们很像,他们手臂上有鳍的痕迹。瞧,他们颈中那些绿色的

鳞片,这些人来自更深的海洋,是能在水中呼吸的鳍族。」

「鳍族?」凤清菊还是次听说。

「鳍族往来陆上,需要两年甚至。即使走遍天下的姑胥商人也没有去过

他们在海中的城市。」

「他们在争吵什么?」

「鳍族的船只要进城,但桅杆太高了。」

凤清菊道:「这也值得争吵么?把桅杆去掉一截不就可以了。」

子微先元笑道:「鳍人说,他们祖先的神灵就栖居在桅杆上,谁敢动他们的

桅杆,就是鳍族的死敌。他们要求把桥上的建筑拆掉一层,那些姑胥的官员正在

头疼呢。」

姑胥人的豪奢与精明,在他们的官员身上同样体现得淋漓尽致。即使在始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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